深水的守護者.上
短篇/愛威/架空/
虐文30題0.1,死亡甜。
防雷警告,反正就是死死活活最後死了。雷狗血的不要進來嗯嗯(嗯?
順帶一題這篇很久了,筆法比較亂,修了一段間才扔上來,第二次警告(摁
=====================
「莫瑞叔叔,你今天過得怎麼樣?」
住在隔壁的孩子,今天又來造訪。
知更鳥輕啼如故,如笑聲如詩歌。
如他仍在在世上,如他仍在歡笑。
門鈴框啷地作響。世界沒有光亮。
「你下課了麼?」
但他彷彿能看見那名孩子吐吐舌頭翻著白眼受不了的模樣,於是腦海裡的少年鮮活了起來,而他的嘴角邊勾起淡淡的笑。
「莫瑞叔叔這不是明知故問嗎?我當然是把英文課給翹掉了。」理所當然地說著,就好像他沒有故意惹怒老師,沒有故意不去上課,更沒有故意從圍牆邊不小心翻了出來沒被逮著一樣。
「仍然不是好行為。」他說,為理直氣壯的舉動投了反對的一票。
「反正不會有人發現的啊。」
如他還在世上。
莫爾肯特喝了一口茶,把杯子準確放在盤子上,白色的布條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眼,推了門進來的少年還著手想了一會才又繼續往前走,湖色的眼睛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那張臉。
「---我一直很想問,叔叔到底幾歲了?」少年習慣性脫下累贅的大衣掛在屬於他位置的衣架上,連同帽子,就放在禮帽主人的旁邊。
連大衣的呢料都不像是這個年代的東西,老舊卻如新。
「怎麼又問起來了?」抿了口濃郁的紅茶,被稱呼為"叔叔"的男人只是輕描淡寫地將問題丟了回去,並不是第一次。
「因為我聽媽媽又喊你叔叔。」
「也只是口誤而已不是麼。」
「不是第一次了。」
並且,也不是只有他的媽媽這麼叫。
就像全村的人都有默契地瞞著某件事情,唯獨他不曉得,唯獨他身在中心點卻分毫不曉。
這真是一點也不公平。
木椅子被不高興地喀茲一聲拉開,桌子震動了一下,他感覺到有人爬到了桌上,雖然小心地避開了茶壺卻還是不小心打翻了空盤子,一點也沒變。
「沒有人願意告訴我,但我又不是傻瓜,為什麼他們總覺得自己隱瞞得天衣無縫?」
「莫爾肯特叔叔。」
但是也一樣,這一次他的年幼訪客仍不會知道真相,這是這個年紀的他總會問的問題,直到死去,也不會知道。「那就是個魔法的秘密,不是麼?」
他感覺有東西觸及到眼睛上覆蓋的布料,溫熱的,帶著不甘心與不高興。
「別把我當小孩子騙。」
「十二歲。再過個幾年,也許你會明白。」
「為什麼?那過個『幾年後』你就會告訴我嗎?」
「因為時間會證明一切,以及....對,我會告訴你。」
九百九十九年,這個村落逐漸走入科技,山中之湖即將要被填起,到時候或許不是他不想說,而是得不得不說,一個世紀後水妖會如何面對這個世界。
現在的他還太小,小到不知道何謂遺憾和悔恨。
也小到不適合知道傳說。
.....再過個幾年吧。
莫爾肯特在那孩子沒看見的窗景下嘆息。
✾ ====================
「我恨你。」
「你得到了永生,可是我、我卻---」
他站在水中。冰冷的湖水映著他沾滿鮮血的模樣,從自己的身軀湧出來,卻沒有因此令他死去,他沒有死去,活了過來。
正確而言,是『又』活了過來。
「你想起來了,........布利恩。」
面對他的震怒並沒有太大起伏的男人解下眼睛上那塊布料,底下壓根沒有布利恩想像中的任何傷口,水潭色的雙眼中倒映星子,比湖面還要平靜。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對此生氣,對此不滿。
於是他帶著所有的不悅沉下聲音。
「......對,全部,全部的人生。」
「總共一千年,我竟然他媽的重新活過了一百次,並且你竟然從頭參予到尾。」
和不同的女人結了一百次的婚,擁有了一百次不一樣的人生。
這個傢伙卻,維持了這樣過了十個世紀。
面對已知的他也依然不動搖。
「現在要結束了。」
「...對,因為我要殺了你。」
布利恩深深呼吸,感覺一字一句說出口都變成利刃攻擊他追逐這麼久的人,但真相令他無法克制這種衝動,每一百年他都擁有相似的感情,在最後消失,再重複的經歷,這個人卻一點也不曉得,一點點也不曉得。
「然後結束這荒唐可笑的故事。」
累積了一千年份的喜歡、全數忘卻後再次的喜歡,走到盡頭的現在、憤恨與不甘油然而生。
----為什麼他能夠完全無動於衷?
「這就是你看不見的原因,我一百次的人生中至少問過上萬次的理由,你一次也沒回答過我,現在我終於知道了。」
那是代價。
撥動水流的莫爾肯特抬起他終於有著模糊視線的雙眼,伸出手,山中之湖的時間倒退到一千年前,這是他最後的能夠給布利恩看的東西。
「我跟水妖做了交易。」
✾ ====================
他兄弟的死突如其來,就在面前,被不知道是什麼的生物揣進水中。
水妖的歌聲就像在嘲笑他的無力那樣迴盪在山谷,他沉進水裡,見到了不屬於人類的妖精。
他們不願意將兄弟還給他。
就算是已經死去了,也不願意。
『人類、和、人類。』
『他會,成為我們的一員。』
『而你,』
『將要孤獨地回去。』
『他不再認識你,回去吧,回去。』
「......還給我、」深水將他推開,將他送離開湖底,最終他抽出刀希望奪回他的兄弟,被笑著帶到了湖岸,妖精看著無法呼吸的他像是憐憫,遍佈鱗甲的手指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,想要挖出他的眼睛。
「不管怎麼樣都好、」
「把他還給我!」
『那就交易。』
「交易?」
『你想要回你的兄弟,可以,我們可以把屍體還給你,這要付出你的視力。我們也能夠讓他復活,可是相對的---你必須活在這裡,保護我們一千年。』
『沒有生老病死,他也不會記得你,而在我們的力量下他會度過每一個生命週期並且死去,然後重生,再一次不認識你。』
『要是可以接受,那交易就成立,你也就不能再被稱作人類。』
水妖的女人嗓音如歌,細長的指甲在他的眼睛周圍打轉,等著他的回覆。
可是這些跟布利恩相比,又有哪一樣更為重要?
「我接受。」
✾ ====================
布利恩看著水幕退去,他的表情變了樣,但他現在難以找回自己的聲音,僅是看著他的兄弟收回手,像過去每一次他兒時會聽見的故事一樣講述著最初的他們。
「他們讓你重新活起一百次,我則必須守護他們直到你真正死去的那一天。但是世代變遷。人類將領地拓展於此,這裡被開發成村落,水妖們決定走出水中。」
待在村裡的所有人他都從出生看到死去。
「多半都不在這裡了,可是約定的時間還沒到達,今年正好滿你死亡的第一百次。」
「所以?」
「別無選擇。我很抱歉,如果你真的很不能忍受,你現在可以先一步殺了我。」
如果布利恩這麼迫不急待地想解脫,那麼這次他不會再懼怕失去什麼。
再者、他恐懼的從來也不是失去自己的生命。
喀拉的上膛聲響,接著是有什麼東西落入水裡聲音,莫爾肯特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兄弟,死去又復活的那個人如此憤怒,對不起、但是他並不後悔。
「我還真是該、現在馬上殺了你....該死的。」但是他沒有,他做不到,看到那張在熟悉不過的面容和毫焦距的雙眼,即使對方看不見,他也無法舉起槍桿對著他。
.......過去幾百年內,看著他活過一百次人生的,他的弟弟。
布利恩向前走了兩步,就像腳底下有地面而不是永無止盡的深潭。坐在那裏的莫爾肯特看著前方,就算看不見東西,他也平靜地等待死亡,哪怕動手的是他保護了那麼久的兄弟。
「你這個亂七八糟的死腦筋...!」
愛爾蘭人最後什麼都沒做,只是將早就沒有氣息的弟弟攬進懷中。
為什麼你就從來沒想過要是失去你我又該如何是好。
.TBC
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這個故事,總而言之就當作我腦洞有點太大(爆
愛哥的苦難現在才要開始呢不過那跟我們沒有關係了(嗯?!
虐文30題0.1,死亡甜。
防雷警告,反正就是死死活活最後死了。雷狗血的不要進來嗯嗯(嗯?
順帶一題這篇很久了,筆法比較亂,修了一段間才扔上來,第二次警告(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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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莫瑞叔叔,你今天過得怎麼樣?」
住在隔壁的孩子,今天又來造訪。
知更鳥輕啼如故,如笑聲如詩歌。
如他仍在在世上,如他仍在歡笑。
門鈴框啷地作響。世界沒有光亮。
「你下課了麼?」
但他彷彿能看見那名孩子吐吐舌頭翻著白眼受不了的模樣,於是腦海裡的少年鮮活了起來,而他的嘴角邊勾起淡淡的笑。
「莫瑞叔叔這不是明知故問嗎?我當然是把英文課給翹掉了。」理所當然地說著,就好像他沒有故意惹怒老師,沒有故意不去上課,更沒有故意從圍牆邊不小心翻了出來沒被逮著一樣。
「仍然不是好行為。」他說,為理直氣壯的舉動投了反對的一票。
「反正不會有人發現的啊。」
如他還在世上。
莫爾肯特喝了一口茶,把杯子準確放在盤子上,白色的布條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眼,推了門進來的少年還著手想了一會才又繼續往前走,湖色的眼睛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那張臉。
「---我一直很想問,叔叔到底幾歲了?」少年習慣性脫下累贅的大衣掛在屬於他位置的衣架上,連同帽子,就放在禮帽主人的旁邊。
連大衣的呢料都不像是這個年代的東西,老舊卻如新。
「怎麼又問起來了?」抿了口濃郁的紅茶,被稱呼為"叔叔"的男人只是輕描淡寫地將問題丟了回去,並不是第一次。
「因為我聽媽媽又喊你叔叔。」
「也只是口誤而已不是麼。」
「不是第一次了。」
並且,也不是只有他的媽媽這麼叫。
就像全村的人都有默契地瞞著某件事情,唯獨他不曉得,唯獨他身在中心點卻分毫不曉。
這真是一點也不公平。
木椅子被不高興地喀茲一聲拉開,桌子震動了一下,他感覺到有人爬到了桌上,雖然小心地避開了茶壺卻還是不小心打翻了空盤子,一點也沒變。
「沒有人願意告訴我,但我又不是傻瓜,為什麼他們總覺得自己隱瞞得天衣無縫?」
「莫爾肯特叔叔。」
但是也一樣,這一次他的年幼訪客仍不會知道真相,這是這個年紀的他總會問的問題,直到死去,也不會知道。「那就是個魔法的秘密,不是麼?」
他感覺有東西觸及到眼睛上覆蓋的布料,溫熱的,帶著不甘心與不高興。
「別把我當小孩子騙。」
「十二歲。再過個幾年,也許你會明白。」
「為什麼?那過個『幾年後』你就會告訴我嗎?」
「因為時間會證明一切,以及....對,我會告訴你。」
九百九十九年,這個村落逐漸走入科技,山中之湖即將要被填起,到時候或許不是他不想說,而是得不得不說,一個世紀後水妖會如何面對這個世界。
現在的他還太小,小到不知道何謂遺憾和悔恨。
也小到不適合知道傳說。
.....再過個幾年吧。
莫爾肯特在那孩子沒看見的窗景下嘆息。
✾ ====================
「我恨你。」
「你得到了永生,可是我、我卻---」
他站在水中。冰冷的湖水映著他沾滿鮮血的模樣,從自己的身軀湧出來,卻沒有因此令他死去,他沒有死去,活了過來。
正確而言,是『又』活了過來。
「你想起來了,........布利恩。」
面對他的震怒並沒有太大起伏的男人解下眼睛上那塊布料,底下壓根沒有布利恩想像中的任何傷口,水潭色的雙眼中倒映星子,比湖面還要平靜。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對此生氣,對此不滿。
於是他帶著所有的不悅沉下聲音。
「......對,全部,全部的人生。」
「總共一千年,我竟然他媽的重新活過了一百次,並且你竟然從頭參予到尾。」
和不同的女人結了一百次的婚,擁有了一百次不一樣的人生。
這個傢伙卻,維持了這樣過了十個世紀。
面對已知的他也依然不動搖。
「現在要結束了。」
「...對,因為我要殺了你。」
布利恩深深呼吸,感覺一字一句說出口都變成利刃攻擊他追逐這麼久的人,但真相令他無法克制這種衝動,每一百年他都擁有相似的感情,在最後消失,再重複的經歷,這個人卻一點也不曉得,一點點也不曉得。
「然後結束這荒唐可笑的故事。」
累積了一千年份的喜歡、全數忘卻後再次的喜歡,走到盡頭的現在、憤恨與不甘油然而生。
----為什麼他能夠完全無動於衷?
「這就是你看不見的原因,我一百次的人生中至少問過上萬次的理由,你一次也沒回答過我,現在我終於知道了。」
那是代價。
撥動水流的莫爾肯特抬起他終於有著模糊視線的雙眼,伸出手,山中之湖的時間倒退到一千年前,這是他最後的能夠給布利恩看的東西。
「我跟水妖做了交易。」
✾ ====================
他兄弟的死突如其來,就在面前,被不知道是什麼的生物揣進水中。
水妖的歌聲就像在嘲笑他的無力那樣迴盪在山谷,他沉進水裡,見到了不屬於人類的妖精。
他們不願意將兄弟還給他。
就算是已經死去了,也不願意。
『人類、和、人類。』
『他會,成為我們的一員。』
『而你,』
『將要孤獨地回去。』
『他不再認識你,回去吧,回去。』
「......還給我、」深水將他推開,將他送離開湖底,最終他抽出刀希望奪回他的兄弟,被笑著帶到了湖岸,妖精看著無法呼吸的他像是憐憫,遍佈鱗甲的手指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,想要挖出他的眼睛。
「不管怎麼樣都好、」
「把他還給我!」
『那就交易。』
「交易?」
『你想要回你的兄弟,可以,我們可以把屍體還給你,這要付出你的視力。我們也能夠讓他復活,可是相對的---你必須活在這裡,保護我們一千年。』
『沒有生老病死,他也不會記得你,而在我們的力量下他會度過每一個生命週期並且死去,然後重生,再一次不認識你。』
『要是可以接受,那交易就成立,你也就不能再被稱作人類。』
水妖的女人嗓音如歌,細長的指甲在他的眼睛周圍打轉,等著他的回覆。
可是這些跟布利恩相比,又有哪一樣更為重要?
「我接受。」
✾ ====================
布利恩看著水幕退去,他的表情變了樣,但他現在難以找回自己的聲音,僅是看著他的兄弟收回手,像過去每一次他兒時會聽見的故事一樣講述著最初的他們。
「他們讓你重新活起一百次,我則必須守護他們直到你真正死去的那一天。但是世代變遷。人類將領地拓展於此,這裡被開發成村落,水妖們決定走出水中。」
待在村裡的所有人他都從出生看到死去。
「多半都不在這裡了,可是約定的時間還沒到達,今年正好滿你死亡的第一百次。」
「所以?」
「別無選擇。我很抱歉,如果你真的很不能忍受,你現在可以先一步殺了我。」
如果布利恩這麼迫不急待地想解脫,那麼這次他不會再懼怕失去什麼。
再者、他恐懼的從來也不是失去自己的生命。
喀拉的上膛聲響,接著是有什麼東西落入水裡聲音,莫爾肯特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兄弟,死去又復活的那個人如此憤怒,對不起、但是他並不後悔。
「我還真是該、現在馬上殺了你....該死的。」但是他沒有,他做不到,看到那張在熟悉不過的面容和毫焦距的雙眼,即使對方看不見,他也無法舉起槍桿對著他。
.......過去幾百年內,看著他活過一百次人生的,他的弟弟。
布利恩向前走了兩步,就像腳底下有地面而不是永無止盡的深潭。坐在那裏的莫爾肯特看著前方,就算看不見東西,他也平靜地等待死亡,哪怕動手的是他保護了那麼久的兄弟。
「你這個亂七八糟的死腦筋...!」
愛爾蘭人最後什麼都沒做,只是將早就沒有氣息的弟弟攬進懷中。
為什麼你就從來沒想過要是失去你我又該如何是好。
.TBC
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這個故事,總而言之就當作我腦洞有點太大(爆
愛哥的苦難現在才要開始呢不過那跟我們沒有關係了(嗯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