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雨與滯留聲 0.1
✁愛威
✁架空
✁腦洞有點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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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人訴說那過往的故事,孤單的琴音共振最終消失在熙攘的空氣之中,人們來來去去,他在大街的一隅不起眼的唱著傷心寂寞的歌。
我為她付出了所有。
他的腦袋混沌不清地想著,每一個音符交錯混雜傳進自己的耳裡,宛如甜蜜的細語,也許是酒喝多了,是吧,但又何妨呢,他仍唱著歌,帶著破碎的情感,歌仍舊完美。
也許女人都是這樣的,最終自己也弄不清那些心意。更可能從來也不是真心。啊,這樣想想到也挺正常的,他拉著琴停下歌唱,只是將悲傷傾注在逐漸拉長的旋律之中。
聽聽我的歌吧,我向你們唱完這些我就要走了,在那之前就姑且聽之吧。當他正打算再次開口時便被一道陰影搶先而唱,遮蔽了上頭落下的點點細雨,帶著柔和的聲音,混在他的琴聲裡。
歌詞不是他聽過的單字組合,這是他自己寫的曲子,沒有想過悲傷以外的更多更多。
可是很好聽,就算難以思考但真的很美是他還可以判斷的事情。
所以他沒有停下手,只是抬起疲憊的眼睛看向到底是誰來歌唱,卻發現在雨中他的視野是這麼模糊不清。
那個人有著很平穩很厚實的嗓聲,歌詞內容很淡,可影響深入水底。他好像在哪裡聽過,明明很平靜卻比他聽過的任何聲音都更蘊含力量,這樣的聲音他應該聽過就不會再忘記,這時他混濁的腦海中卻沒能想到半縷線索。
最後當他結束了曲子後想對來者說些什麼,令他自己都傻眼的是,在那人離開前一字也沒能說出口。他訝異自己曾自傲的口才怎會如此不堪使用,也感到懊惱與驕傲吞噬自己的聲音。
他只能看著有著好聽聲音的人帶著過間的髮,將傘及不可查見的笑意留在他身邊,在另一名女孩的叫喚之下走離他。
Cymru.
失去意識之前他將這個詞彙深深烙進自己的腦海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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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與他相愛的女人擁有美麗的面孔,姣好的身材,聰明的腦袋,但大概就是因為太過聰明了,所以總是將周遭的所有人視作玩物,這大概就是那個女人的缺點。
他還以為他們有機會步入禮堂,最終結局殘忍地告訴與他共處的時間不過是個過場。
是過場就算了,說不定短得連過場都不算。
把他從黑暗搖醒的人是個老傢伙,老得連歲月的痕跡都變得銳利無比,濁黃色的眼白跟灰藍的瞳孔不搭嘎地存在在眼眶之中,橫著眼睛看著他把他硬生生嚇了一跳。
「好好一個年輕人不做正事跑來大街上裝瘋賣傻什麼。」
第一句話就被罵。
「.........我的琴呢。」
「在一邊呢,小夥子。」老傢伙沒好氣地指指他身邊的一大塊黑色物體,狼狽不堪的青年伸手摸過去揣住背帶將之扯近了一些。
現在如果連這把琴都丟了他就真的可以去死了。
顯然看他很不順眼的老人第二次開火:「喂,難道都沒人教過你道謝嗎?」
「....呃。謝謝。」他乾澀的說,得到了一聲哼哼。還有一段碎念著說現在的小孩真不像話,的抱怨。
「要不是因為那個有禮貌的年輕紳士讓我來看看你,你大概還在河畔等著發爛呢。」
「什麼?誰?」
「我怎麼知道?他留了一頭老派的長髮,火焰一樣的紅色。」
「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吧,很有教養的樣子。」
他從非常模糊的記憶中拉出那一絲絲片段,視網膜確實告訴他與紅色有關,還有一襲黑色的衣物與遮蔽大雨的傘。關於記憶這一層面,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耳朵比腦袋要靠譜一點....:「是不是聲音很好聽?」
老傢伙用一種相當詭異的視線看著他。「看來你不僅很瘋癲,還很孤陋寡聞啊。」
媽的,又被罵。
「我又不認識他。」
「也是,總是會有你這樣的例外,那就罷了。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,應該說你不管怎樣都會知道的。」蒼蒼老老聲音這麼說著,安妥地向後靠著自己破舊不堪的軟墊,看著年輕瘋癲小伙子擰起眉毛的模樣仍忍不住戲弄:「怎麼,對那小紳士有興趣啊。」
「我可是個藝術家,他的聲音真的很棒。」
「那你果然是怪人。」
欣賞美麗的東西明明就是正常的吧。他勉強將這句話當作稱讚。「....所以他到底是誰啊。」
老傢伙攤了手,以後就明白了,只是這麼碎碎念著。
直到他提起琴盒被趕離橋下前都沒有得到答案。
在那之後真的過了好一陣子,當他經過不可思議的那一日,拋開一切白手起家成為當時議論紛紛的公眾琴手時,他才明白那似曾相似的聲音究竟從何而來。
TBC.